"每天早上,我的母亲总是先于我醒来,她会先准备好我的午餐,然后出门。
每天傍晚,我的母亲会在外面吃过晚餐之后才回家,静静地梳洗完毕后就又回到属于她的房间,打开收音机关上房门,在晚上九点睡去。
我们生活在相同的空间里,但几十年来,我们就像是同个屋檐下的陌生人,唯一的交集是她为我准备的吃食,我们之间没有嘘寒问暖、没有母女间的心里话、没有“我爱你”。
当我注视着她,我知道在那震耳欲聋的沉默之下,藏着让她难以面对、无法言说的秘密。我知道在紧闭的双唇背后,是令她窒息且摆脱不去的耻辱
说实在,大部分人都将它定义为“私电影”,并称赞它的细腻,可对于我来说,正是由于它太私密太细腻了,导致我在观看的过程中总是感觉自己在窥伺别人的私生活,甚至有种负罪感,尤其太过直白的拍摄手法和现场收声的白噪音更加深了这种负罪感,所以我认为没有必要过度渲染这部纪录片的“温情”色彩,这部纪录片从头到尾都在提“爱”,但我一点爱意都没有感觉到
【但并没有说纪录片不好的意思】
看了这部很不舒服的电影《日常对话》,有许多似曾相识的场景。
并非我妈妈也是同志,是导演与妈妈之间僵硬的母女关系。开场阿女板着脸表情冷漠的回答女儿的问话,一下子就把我拉回到那些年。
从小,就很害怕看到妈妈嘴角向下板起脸生气的样子。每当这个时候,连玩笑都不敢开,不敢有大幅度一些的动作,讲话都是小心翼翼的,担心哪一句讲错了,会让她更生气。
电影中,导演和妈妈吃饭时候安静得只听到筷子和咀嚼声音场景,让我不由的心里一沉。那些年很害怕饭桌上妈妈跟爸爸一言不合吵架,到最后,两个人不讲话了,各自丧着黑着一张脸,眼睛偶尔斜着带着怒气和轻蔑瞟一眼对方。而我和哥哥,都不敢出一声,低着头,默默的吃饭吃菜,即使已经忍不住要掉下眼泪了,也只能偷偷和在粥里一起梗着喉咙咽下去,熬到大家都吃完饭了,我和哥哥迅速的回到各自的房间,等一听到爸爸出去关门的声音,才松了一口气,出来看看电视,仿佛妈妈的气也已经过去了,而我们三个人继续相依为命。
按道理,这样的环境,我们仨应该是关系亲密的。
也许,黄惠侦也是这样觉得
這是一部在2016金馬影展上觀眾票選時時高居第一的電影,而在大陸主流的電影網站上卻只有極少數人標記。
第一次聽到這部電影的名字,是在聞天祥老師的課上,他說這部電影很簡單,就是兩個人在家裡聊天,卻非常「猛」,大家一定要去看。
的確,故事的開頭,就是一個dv拍攝的小取景框,取景框裡拍攝者女兒問媽媽,自己結婚了之後她怎麼辦,媽媽本來冷漠的表情,突然迸發出一個詭異的大笑,她說「我去睡公園唄,反正有很多人都睡公園。」然後嘴角往下一撇,再然後,這哭泣的表情被離開替代。
這是一段破碎而冷漠的母女關係。當母親是一位同性戀者,你會作何反應?
不得不承認,這是令人驚訝又尷尬的問題。也是導演即女兒必須面對和處理的問題。
我記得在前面的一個鏡頭中精準的捕捉到了這一個細節。起初我以為這只是一個單純記錄母女關係的電影,片中說到,媽媽在外面打牌、交友的時間總是顯得比在家時快樂。鏡頭裡是媽媽在公園裡跟一群年齡相仿的老阿姨們吃飯,她夾起一塊涼拌過的黃瓜,吃了一半
《日常對話》─ 私人絮語下的溫柔印記
甫於今年榮獲柏林泰迪熊獎紀錄片的《日常對話》,繼去年帶著短片版《我和我的T媽媽》,成為各大台灣影展的常客後,也入圍第53屆金馬獎最佳紀錄片。《日常對話》雖實為「日常」,也實為「私影像」的紀錄,但從中卻帶著導演黃惠偵私人情感的寄託,她不懼接受鏡頭下的凝視,反而勇於與媽媽提起過往,進而轉為自我反思的辯證詰問。同身為導演的她,不再只是鏡頭背後的人,而是願意走進鏡頭內,溫柔地剝開潛藏在傷痕下的心結。
「這麼多年了,我們卻都不認識彼此。」
在說起長片《日常對話》前,勢必要回溯它的短片版《我和我的T媽媽》。讓人驚嘆的是,同樣素材下卻能剪出不同意涵和敘事手法。即使利用相同問句開頭,進行關於「我是誰」的哲學思辨,但在《我和我的T媽媽》裡,透過李念修的剪輯下,反是從一個對媽媽陌生的角度開始出發。
與《日常對話》極為不同的是,《我和我的T媽媽》所產生的個人主體性較為確切,也就是「我」字的核心延伸,以「女兒」黃惠偵的作者角度去認識「母親」的家庭謎樣/同志生活
真的是震耳欲聋的沉默。
剪辑给片子加分很多,渲染出很多情绪,那些留白的空挡,却给心灵带来沉重的一击。
其实所有的事情,指责不了谁,包括那个只在他人口中出现“父亲”,只是,这些苦难,又如何消解。母女三人的心中,都潜藏着经年累积无法散去的委屈。当母亲数度在镜头前或仅通过声音沉默的流泪,当女儿在饭桌前听到母亲说我一直知道你不喜欢我时的哽咽,和为了吞下泪水、委屈而带来的长久的沉默。作为观众,我并不懂这其中曾承受的痛苦,但这些沉默和无声的泪水,与我达成了一种共鸣,这是生活
日常对话:不幸与温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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