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真实的影像离我们不远
不懂音乐称不上乐迷的我对提琴有种近乎偏执的喜爱。在我看来,唯有小提琴的悠扬和大提琴的低沉才能流淌出真实动人的情感,琴弦牵动着心弦,胜过钢琴的撩拨和管乐的气闷。
如果不是有人提起这部电影,真的忘记了今年是杰奎琳·杜普蕾(Jacqueline Du Pre)逝世20周年。这个传奇的大提琴演奏家,用10年的光景,为后人留下了无法复制的声音。由她演奏的埃尔加《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》是她最为人熟知也是最成功的作品,一切评语都是多余,我们只需要沉迷。此刻它就响在我的耳边。
1945年,昵称Jackie的杰奎琳·杜普蕾降生于音乐世家,17岁登台演出,师从托特里埃、罗斯特罗波维奇,与天才钢琴家丹尼尔·巴伦伯伊姆(Daniel Barenboim)相爱结婚并做世界巡演,28岁患多重硬化症停止演奏转为教学,42岁离世,这一年是1987年。
原谅我说了这么多还没聊到电影,因为说实话,我并不十分喜欢这部影片。虽然它有那么多好听的译名:《她比烟花寂寞》、《狂恋大提琴》、《无情荒地有琴天》。在我看来都不如《Hilary and Jackie》来得传神
Jackie天赋超群,有成熟的演奏技巧,可是离开了大提琴,离开灯光聚焦的舞台,她只是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。
她讨厌飞来飞去的巡回演出,她连自己的衣服都不懂得洗,把衣服寄回家给妈妈,收到干净衣服的包裹时,她原本疲乏的眼里顿时闪出光彩,仿佛衔渴者见到水源一样充满喜悦和满足。她把衣服铺在床上,躺在上面用衣服把自己包围起来,深深吸着衣服里淡淡的家的香味。她是一个多么恋家的小孩。
她从演奏会中逃走了,去了她姐姐Hilary和姐夫Kiffer的农庄。晚上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,她半开玩笑地跟Hilary说,I want to sleep with Kiffer. 她姐姐呆住了,她又说,You don’t mind,do you,sis? We always did say that we’d share everything. Hilary又怎么可能答应呢。Jackie不见得是爱Kiffer的,她就像小孩一样,把姐夫当作一只毛公仔,既然姐姐可以拥有,那么她为什么不可以呢,她也要和Hilary分享这份乐趣。
第二天Hilary发现Jackie失踪了,不顾一切地冲进森林里去寻找。她还是很爱她妹妹的,即使Jackie对她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
她比烟花寂寞
在黑夜里,聆听倾尽所有心力和情感的语言……
HILARY——你除了拉大提琴,什么都不会。就好象我除了吹横笛,也什么都不会。我们是没有谋生能力的。我们是BABY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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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没有的是生存能力还是生存空间?这个问题看来似乎没有任何意义。因为面对着这个世界,我们更多的无奈与挣扎。享受生活,在苦难的尽头找到那方碧空,使我们生存下去的唯一支柱。上帝给了我们空间,但是我们没有能力支配,我们一直以为能真正任由自己支配的只有自己,可是我们错了——在面对内心,我们连自己也支配不了。谁看见笑意盈盈的面具后面有多少泪水滑过?
你以为做一个简单的人就比做一个特别的人容易吗?并不是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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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单往往和真诚一体两面,简单的灵魂容不下更多的纷杂世事,理解不了更多的明枪暗箭,我们只是活着,想象富贵那样活着。也许苦痛,也许要将生命浸淫在奔流的眼泪之下,但是当我们抬起头的时候,窗外依然有蓝天;低下头,审视自己的内心,然后发现
寂寞是一场斗争,赢了是佛,输了成魔。
输得溃不成军,那是放纵,纵使眯着这眼睛迷离着看着这个世界,总还分得清对错,总还有一刻的清醒。输得一塌糊涂,输得一无所有,输得癫狂,这才是魔。寂寞把心掏空,不断的钻、钻、钻!终有一天,心变成了一个无底洞。于是,再也分不清是空的是心,还是胃,能做的就是不断的吞噬,湮灭一切来填补那漆黑的空虚和恐惧。魔,是癫狂,是吞噬。
我喜欢那个电影的名字,她比烟花更寂寞。单单听起,心就会小小的纠结起来。她孤零零的在世界巡演,听着她无法理解的语言。她说,我不想选择大提琴,我没有办法,我恨大提琴。女翻译说,我理解你的无奈。可是,谁会真正理解这位天才大提琴家用五种语言说fuck的孤独呢?她输掉了大提琴,输掉了爱人,终于成魔。她不可理喻的折磨自己、折磨最亲近的人。她像小孩子一样任性的哭泣,对着姐姐发脾气说你们谁都不疼我。最终她得逞了,她蛮不讲理的霸占姐夫,扮演着姐姐,在别人的生活里得到满足。这样一个可恨的女子啊,却无论如何也让人恨不起来,她是寂寞的受害者
回首再望,相隔岂是沧海桑田……
弹奏不出的悲伤
一切歌唱的终将归于沉寂,在虚无的梦中得到永恒。
无论看多少次也无法评价的一部电影和一本书,只能把非常喜欢的后记存于此做以纪念。
以下存《狂恋大提琴》一书的后记,翻译黄昱宁。
杰奎琳·杜普雷——她比烟花寂寞
翻开二十世纪大大小小的音乐人物志,应该不难找到这样一个词条:杰奎琳·杜普雷(1945-1987),英籍大提琴家,五岁初学琴即展现过人禀赋,十六岁开始职业演奏生涯,其才华与年龄的落差倾倒众生。1973年,杜普雷被确诊罹患多发性硬化症,遂黯然作别舞台,终卒于盛年……
斯人已逝,生命的洪涛本该如罗素所言,聚拢成涓涓细流,末了,在静谧中归于虚无。然而,经历璀璨而凄美者如杜普雷,那生命的河却总像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终点,时不时地,会藉由爱乐者的记忆,重又轻灵地溅出几朵浪花来,非得让喜欢在河边看风景的人,悠悠地吟出一声叹息来。
对于杜普雷的至亲,姐姐希拉里和弟弟皮尔斯,这一声叹息远比他人沉重,挥之不去又难以言传,竟渐渐地成了梦魇。可以破解这梦魇的
《她比烟花寂寞》:灵魂的伤害或补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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